第四章、一刀兩斷?糾纏不清。

*溫馨提示:生子文慎入*

 

 

「剛剛穿西裝點了杯冰美式的那人真奇怪啊,看樣子不像是這裏的住戶啊,也沒記憶有見過他。」「或許剛搬來的吧?」咖啡廳附近都是平民住宅區,所以他這店平常做的都是附近的街坊生意。人們消費不高,人流亦相對較少,這店也算是給附近居民多一個歇腳的地點,所以人們來了幾回之後總會認得他們的樣子。來光顧又穿西裝的小伙子真沒多少個,更何況剛才那人的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一看衣料和手工便知道價位絕對不低,的確罕見。金聖圭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向李浩沅和張東雨兩個交代了聲就跑了出去。金聖圭環視四周,果然瞥見轉角處停了一輛車。他快步走過去,單憑車窗用的是黑色的單面可視破璃,他便知道自己沒有猜錯,真的是他。他輕敲車窗,當車窗被搖下的那刻,他立即恭敬的叫了聲:「南二少爺。」極度生分的稱呼不禁讓那人眉頭一皺,坐在男人旁邊的女人見狀立即用手緊箍男人,並親暱地輕聲問了句:「優鉉哥,他就是金聖圭?」「嗯。」面對着前男友的未婚妻眼裏毫不掩飾的打量,金聖圭報以微笑,並靜待南優鉉發話,因為他知道,這人現在能找上他,無外乎是為了自己下個月結婚一事。最後還是未婚妻知情識趣的先開了口:「優鉉哥,要不我先下車到聖圭哥的店裏坐着等,優鉉哥你跟聖圭哥好了再來叫我?」南優鉉又嗯了聲。溫婉下車前,還特地把臉湊過去,南優鉉也十分配合的往唇上啄了口。金聖圭定眼看着情侶間如此表現親密的舉動其實也並沒有甚麼感覺,因為他此刻滿心想的都是寶寶現在在店裏,不知怎的,他就是怕溫婉會發現他這掩藏許久的秘密。溫婉下車後自然的走過金聖圭,卻沒想到他會突然伸手拉住自己。她錯愕的回頭,神情透露出幾分不解。「溫小姐,抱歉,我只是想跟溫小姐你說,你想點甚麼儘管點,只要跟店裏那兩個夥計說你是我的朋友就好。溫婉聽後微笑點頭,然後回道:「聖圭哥,謝謝。」

 

 

這會兒店裏剛過了繁忙時段,在顧店的兩人正在逗醒來的寶寶玩着呢。溫婉進門的時候,李浩沅手裏抱着寶寶,張東雨剛在旁邊看着寶寶一臉慈父樣,他倆跟寶寶可玩得正歡。溫婉見狀有點尷尬的杵在門口,不知所措的一動不動。意料之外的見到有個小女孩在店裏讓她神經一下子繃緊,沒錯,她是個極度抗拒嬰兒孩童的人,也完全沒有在婚後生小寶寶的想法。當溫夫人知情這事的時候,就不厭其煩地再三強調叮嚀她在婚前不能在南家人面前露餡,要不然這椿婚事定必告吹,若然此事傳了出去就麻煩了。一向家教甚嚴的溫婉對自己的母親的話唯命是從,這兩年以來幸好南優鉉於訂婚後去了服兵役,並不在自己身邊,也不怕被未婚夫發現,因為根本沒機會讓他發現。可是這幾個月南優鉉回來以後,她就整天提心吊膽,惶恐不安,就怕他察覺出端倪然後悔婚。到時候不僅自己丟了個如意郎君,也讓溫家顏面盡失。本來她一直都偽裝得甚好,沒想到現在卻猝不及防的破了功,該慶幸的是,優鉉並不在自己的身邊。可縱使溫婉剛才瞬間就把自己的恐懼心理收歛壓抑,那半秒微不可察的慌張仍被李浩沅不經意的一瞄盡收眼底。憑藉她一身的着裝打扮和散發出來的氣質,再加上近日佔據各大報章雜誌娛樂頭版以及各新聞時段的報導,他不會不認得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南氏集團的未來媳婦。但畢竟事不關己,正所謂:「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別人的家事說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外人管,為免多生枝節,就當自己沒看見就好。

 

 

待溫婉一走,早就把司機支開的南優鉉就打開車門走出來,禮貌地請金聖圭進車內。原本兩人的關係就已經夠尷尬,現在覺得身處狹窄的車廂內更讓他感到如坐針氈,極不自在。他本着多留一秒就多一分煎熬的想法,實在無法接受多一秒的沉默,就說:「南先生,你貴人事忙……」沒等金聖圭反應過來,未說出口的話就全被南優鉉具侵略性的舌吻堵住。無視金聖圭遲到了數秒的反射神經,南優鉉霸道的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一手摟着他的腰,毫不在意金聖圭不斷作出的奮力掙扎。一如既往的耍流氓。直到金聖圭用力咬得南優鉉的舌頭鮮血直流,鐵鏽味隨兩人唾液交纏蔓延開至滿嘴腥甜,那人還是不鬆口,被吻得四肢發軟骨子發酥的他實在無力抵抗,他以僅剩的一絲理智所作的反抗在那人的眼中儼然成為調情的推搡。然而,被迫和別人的未婚夫在車裏公然偷情的事實讓金聖圭羞憤不已,無計可施之下,竟毫無預兆的落下眼淚,落在那人衣衫手臂的溫熱眼淚以及他那抖動的身體終於制止了那人更進一步的動作。金聖圭厭惡的用手背用力地在唇上來回擦拭,雖然雙唇紅腫證據確鑿,心中的罪惡感亦無論他怎麼擦也只會不斷瘋狂滋長,但他仍自虐地一直用力抹,就似是這樣做就能減輕自己心中的負罪感,直至南優鉉強行把他的手從唇上甩開,才停止了他那自虐的行為。「南先生,如果你今天是想來羞辱我,那麼恭喜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剛才的事我就當從沒發生過,希望以後你能自重,別讓大家難堪。」「金聖圭,你我有必要這樣嗎?你明明還愛着我。」金聖圭聞言沉默半晌,避重就輕地回道:「南先生,請你別忘記,你下個月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那如果我說我願意為了你而悔婚呢?」「即使這樣,我們也不可能復合。南優鉉,你快將與一個聰明賢慧的女子組織家庭,你現在該做的事,是把你的心全心全意的交付予她,讓她幸福,而不是與一個男人在這作苟且之事。就算你不尊重自己,也該尊重別人。」「金聖圭,你何必在此說一堆違背內心的胡話?金聖圭,你可別忘記,當初無緣無故就被拋棄的人是我。金聖圭,你有負於我。」「南優鉉,我承認當年是我不對,是我是有負於你,對此,我現在誠心向你說聲抱歉。」「一句抱歉就想一筆勾銷?金聖圭,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了你?這樣吧,下個月是我的婚禮,要是你願意成為我婚禮上的樂師並在婚禮上唱歌助興的話,以前的事就全當粉筆字抹去,再也既往不咎。」金聖圭沉思了許久,也不明白南優鉉的用意何在,但衡量過這對自己並無不利之處,就欣然答應了他的要求。而南優鉉也沒再刻意留難金聖圭,把婚帖交到金聖圭的手上後便放他離開。其實南優鉉又怎會捨得傷害金聖圭?他藉故威脅金聖圭,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想再次聽到那人悠揚的琴聲與其富有感染力的歌聲而已。

 

 

「婉兒,抹茶蛋糕好吃嗎?」南優鉉溫柔的把沾在溫婉嘴邊的抹茶粉用指腹抹去,突如其來的溫柔讓一向習慣南優鉉冷淡的她受寵若驚,霎時間臉頰泛紅,讓她的心臟不受控的在呯呯亂跳。溫婉就着未婚夫對自己少有的親暱,一股腦熱就把手上叉着的最後一小塊蛋糕遞到他的嘴邊。或許是有意想挑起金聖圭的嫉妒,南優鉉毫不猶豫地把溫婉遞過來的蛋糕一口咬掉,還故意斜眼往那人的方向瞧。可滿心記掛着女兒的金聖圭一進門就飛奔到寶寶的身邊,抱起寶寶就把自己的臉頰往小人兒的臉頰上蹭,全然把剛才發生的不愉快拋諸腦後,卻忘了店裏還坐着兩個客人。寶寶被爸爸逗得高興,就甜喊了聲爸爸。在這聲爸爸一字不漏的落在南優鉉的耳中後,他立即面色大變,一手提着溫婉尚未喝完的咖啡,一手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從小到大訓練有素,擅於觀言察色的溫婉當然知道自己的未婚夫現在的心情有如一隻狂怒中的獅子,碰不得、惹不得、安撫不得,唯一能做的只有不發一言,安靜的待在他的身邊,直至他心中驟起的狂風暴雨消退。女兒喊爸爸本來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但當女兒的另一個不知情的爸爸,尤其是即使已與他人訂了婚成了別人的未婚夫,而內心深處依然住進了舊情人的大醋桶聽到了後,卻全然不是味兒,驚愕之餘,更多的是不忿和不甘。南優鉉曾經想過千百種和金聖圭重遇後的情景,卻從沒想過,兩年以後,這人已成了別人的丈夫,並與愛人共同育有一個女兒,這樣的事實讓他措手不及,心情一下子跌進谷底。其實當寶寶的一聲爸爸脫口而出後,不止南優鉉的臉又紅又綠,金聖圭也剎那間方寸大亂。明明都小心謹慎了這麼久,他剛才怎麼會這麼大意?親眼目睹那人在自己面前再一次失去理智,他的心裏竟有難以言喻的難受。不應該再有交集,不應該再對那人有任何一丁點的奢想,既然不能欺騙自己的心,那就只有不斷提醒自己,那人已是別人的未婚夫,快將會有個美滿幸福的家庭。金聖圭安慰自己,只要待那人的婚禮一過,所有不該有的念頭就會被徹底斬斷。只要婚禮一過,一切就都完了。現在倒好,歪打正著的讓南優鉉誤會了自己,就似是把一個隱藏在他們之間的計時炸彈引爆,不用他再千方百計的隱瞞對方,心情雖複雜卻又同時輕鬆了不少。旁觀者清,張東雨和李浩沅暗忖,這兩人這輩子看怕是注定要糾纏不清的了。說句實在話,這兩人連孩子都有了,那還真的能一刀兩斷?

 

 

 

 

 

我糾結了很久,到底金聖圭該叫南二少爺還是南優鉉。

 

 

 

 

 

arrow
arrow

    茯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