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個乾爸

*溫馨提示:生子文慎入

 

 

「聖圭,你的腿怎麼了?」李浩沅作勢要撩起金聖圭的褲腳,嚇得他一下反射動作阻止他的動作。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傷的那裏是腿?分明就是屁股!李浩沅特意繞了個彎,回避了直接說出屁股這詞,是不想讓金聖圭難堪。「沒事,昨天在家裏不小心摔的。」「真的?那肩膀上的牙齒印又是怎弄的?」李浩沅蹙眉。「店裏的空調壞了好幾天,你寧願汗流浹背也堅持穿長衫長褲,這不是明擺着有古怪麼?還有,你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他甚麼時候來找過你?」不用明說,金聖圭也清楚李浩沅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南優鉉。「前天。」「好找不找,非得要婚禮的前一天來找你?他還來找你幹嘛?想要舊情復燃?」李浩沅愈說愈激動,扶着桌子旁邊的手不自覺地開始拍打,那聲量聽起來像是要把桌子掀翻似的,一和性格溫和的張東雨於是立即放下手上的碗盤,快步上前捉住愛人的手,讓他冷靜下來。「東雨,別攔着我!」「那混蛋真是厚顏無恥!都要結婚了,還渾水摸魚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做很容易會置你於萬劫不復之中?要是有記者尾隨他那怎麼辦?你怎麼辦?」「浩沅,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嘛,沒事的。」「那個混蛋真是的!我這是替你不值啊!你為他……」「浩沅,不要再說了。他不會再來找我,你也別說了。我怕被別人聽到後,在那邊說三道四說長道短,那就不好了。況且你也知道,我不想做的事,沒有誰能迫得了我,不是嗎?」「可就是除了南優鉉以外!」「浩沅,真的,是我自願的。」「金聖圭,為了這個男人,你至於嗎?」說完,恨鐵不成鋼的李浩沅就頭也不回地甩手離去。「聖圭,別怪他,浩沅性子衝,他這樣也是因為他擔心你而已。」「快去把人追回來吧,不然人跑遠了不好追。」金聖圭深呼吸一下,然後拍了拍張東雨的肩,轉頭望向門口的方向。張東雨會意,明白金聖圭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獨處空間,就離開了。張東雨走後,金聖圭一個人坐在店裏最隱閉的角落閉眼沉思,想起那夜,又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面。

 

                                           

畢竟,所有寫在記憶深處的細枝末節,都是讓他的心牆分崩離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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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金聖圭驚慌的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不尋常,整天鬱悶作吐,吃不下嚥,與懷上聖優得那一陣子同出一轍的生理反應讓他突感不知所措。金聖圭臉色蒼白,容易感到疲倦又頻頻上廁所的舉動也讓李浩沅和張東雨開始察覺出異樣,可這種事情不好問,既然那人不說,他們唯有當作不知情,並在暗中觀察。結果,這兩個人在瞥見金聖圭再一次急忙地往廁所大吐特吐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道:「聖圭,明天去作個檢查吧。」

 

 

原來張東雨右眼皮一直在跳,是因為金聖圭。

 

 

「聖圭哥你好,我是金明洙,聖圭哥你叫我明洙就好。放心吧,聖圭哥你的身體狀況他們都告訴我了,友情保證聖圭哥你的所有資料必定只經我手,由我全權負責,絕不會外洩。本來醫生與病人之間免得有利益衝突,都規定私下不能有任何接觸。可是因為聖圭哥你是浩沅和東雨的朋友嘛,所以在我答應幫忙的時候,我就已經擅自把聖圭哥你劃進我的朋友圈。換而言之,聖圭哥你就順理成章地先成為我的朋友,後成為我的客人嘍!既然我們是朋友,怎能連聯絡方式都沒有嘛,所以呢,我早就問東雨要了聖圭哥你的電話號碼,只是礙於禮貌,又怕會太過唐突,就只存了聖圭哥你的號碼,一直沒打過去。直到剛剛聖圭哥你在喝糖水的時候,才給聖圭哥你撥了通電話,所以你現在電話上的這通未接來電就是我的號碼了。因為我現在都在醫院掛診,休假日通常都排滿節目,所以這裏基本上全年空置。」金明洙說到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傻笑,然後續道:「不過聖圭哥你可以放心,這裏設備齊全,也定時有人打理清掃,所以我敢拍胸脯保證這裏絕對比醫院更舒適乾淨。以後如果聖圭哥你有甚麼不適,就算只是頭暈腦熱也不能輕視,任何時候都好,儘管撥通我的電話就行。」

 

 

金明洙說完一大段話後有點口渴,抓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續說:「這次主要就是確診早孕和確定胎齡。現在我會給你作個超聲波檢查,因為未滿三個月,所以必須要憋尿進行這次檢查,可能會比較辛苦一點,也儘量忍着吧。開始前我會在你的肚皮上先抹上一層透明果凍狀的凝膠,所以會涼涼的,用不用我叫他們倆進來陪着你?」「我怕他們大驚小怪,還是讓他們在外面候着吧。」金聖圭笑道。「也對。如果聖圭哥你覺得不舒服記得跟我說。」金明洙邊說邊溫柔地把耦合劑往金聖圭平坦的肚皮上抹,見金聖圭下意識的抖動,他忍不住笑着調侃說:「涼涼的很舒服吧?」金聖圭尷尬的別過臉,避免與金明洙有任何眼神接觸。然而,漲紅的臉頰和耳根卻出賣了他。「不用覺得害羞啦,我有自知之明,我承認我是蠻帥的!」聽到金明洙自賣自誇的話,金聖圭卻瞬間忍不住大笑不止。因為他口中帥氣的臉龐有大半都藏在口罩下面,單憑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實在想像不到他人到底有多帥氣。雖說憑藉這雙看上去深邃水靈的大眼睛,估計那人也所言非虛,是個美男子無誤——不過要他就這樣憑空臆測,的確難怪他會發笑嘛。金明洙見金聖圭被他逗笑,人也比剛才放鬆許多,便把儀器放在他的肚皮上滑動。「吶,聖圭哥,你現在可以看看旁邊的顯示螢幕,這顆豆點大的東西就是你肚裏正發育的胚胎。」看着顯示屏上小小的黑色一點,金聖圭突然開口:「明洙啊,待會可以把照片多印兩份嗎?」「嗯?可以啊。」「我想給門外那兩個留個紀念。」金明洙見金聖圭望着顯示屏忽爾眼泛淚光,就往身後抽了張紙巾遞給金聖圭。「怎麼了?太感動?」「沒,我突然想起之前懷聖優的時候也是這樣,懵懵懂懂就懷上了,那段時間的自己因為她而迫着一夜長大。轉眼間,聖優就兩歲多了,想到腹中胎兒同樣只得我一個爸爸,內心就莫名心酸難受。」「別這樣,單親爸爸本就不容易,帶着個女兒就更不容易。說真的,我很佩服聖圭哥你的勇氣。雙性人因為生殖器官發育不完全,像你這樣能懷孕生子的實在絕無僅有,懷孕過程也比平常懷孕的女子要兇險得多。聖圭哥你能為了愛人作出這樣的犧牲,證明聖圭哥你真的很愛那個人,真的很勇敢。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天賜予的禮物,能懷孕是一種幸福啊!換個角度想,有多少人窮其一生想有個孩子,結果弄來弄去都懷不上?聖圭哥你肚子裏的寶寶雖然得不到另一個爸爸的愛,可是現在這個小豆點不就已經有我們三個乾爸了麼?所以聖圭哥你就別想太多,只管好好養胎,然後平安把他生下來就好。」金明洙的一番話讓金聖圭釋懷不少,也對,小豆點有三個乾爸疼嘛!自己也沒想到就那一個晚上,就那麼一次,就又中了。一個男人能懷孕生子本就已經夠光怪陸離,更何況現在還是第二胎?還要一擊即中?唔……以自己的幸運程度,是不是該去買張彩票試試手氣?

 

 

門外兩個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一看見門外多了一隻鞋,就忙不迭湊上去問東問西,擔憂之情全寫在臉上和身體上。兩個人的嘴就像是兩把接力的機關槍,也不管金明洙是否聽得清,一口氣霹靂啪啦的問了一大堆問題,那緊張程度彷彿他倆就是聖圭肚子裏寶寶的爸爸一樣,卻都只顧着說,全然沒給金明洙一丁點回答的機會,不僅當事人,連身為旁觀者的金聖圭也整個哭笑不得。金聖圭覺得,他都已經是別人的父親了,這不過是把以前經歷過的再來一次而已,有甚麼好緊張?可張東雨和李浩沅明顯化身緊張大師,直到金明洙逐一說明他現在的情況,說他那是正常反應,身體亦安然無恙,只要往後在飲食方面多加注意就好,那兩個人才舒展開一直緊皺的眉頭。下一秒,兩個人想也不想,就決定了要搬回去跟聖圭一起住,還理直氣壯的表示這是為了讓金聖圭這個孕夫得到最全面的照顧。然而,面對如此熱情的兩人,金聖圭卻臉色犯難——因為他那屋子原本屬於他們的房間,自從前陣子他們搬出去以後,就堆滿了寶寶的東西,現在家裏已經沒空間再多塞兩個人……於是,他的腦袋開始全速運轉,在腦海中嘗試把寶寶的東西往記憶中家裏尚有的空位左塞右塞,經過好一番想像後,終於滿意的笑了笑,並說道:「你們兩個要搬回來可以,不過條件是要先幫我把房間裏屬於寶寶的東西都收拾好!有沒有問題?」兩個人聽後馬上笑着扭頭,異口同聲地說:「當然沒有!」金明洙當然也舉腳贊成這個提議,畢竟金聖圭若要獨力照顧閨女,又同時要記掛着腹中胎兒,的確十分吃力,也容易生意外,有多兩個人像左右門神般伴在身旁,總比沒有好。「那麼聖圭,我們下個月見吧。」金明洙還調皮的向金聖圭眨了下眼睛。「明洙!聖圭比你大,怎能這麼沒大沒小!」「冤枉啊!這可是聖圭哥准我這麼叫的啊……唔,我突然發現聖圭剛剛照的超聲波照片還在我這裏呢……既然浩沅『哥』你說我沒大沒小,那麼我就把浩沅『哥』你那份撕掉好了。」金明洙把「照片」朝張東雨和李浩沅的方向甩了甩,然後假裝真的要把「照片」撕掉,嚇得李浩沅立即向金明洙賠了個不是,張東雨見狀笑得直不起腰。金明洙手中拿着的那裏是超聲波照片呢,不過是兩張白紙而已,多印出來的兩份金明洙一早就給了金聖圭。就在李浩沅忙着上前猫腰賠罪的時候,金聖圭朝張東雨打了個眼色,然後笑不攏嘴的把藏好的照片偷偷遞過去,他接過照片再看看自己愛人百年難得一見的蠢樣,頓時讓張東雨忍不住捧腹大笑。

 

 

按目前比親爸還要緊張的情況來看,估計待小豆點生下來,李浩沅這個乾爸定必把他給疼壞!

 

 

 

 

 

沒錯,我們的聖圭就這樣又懷上了。(笑)

後註:我實在打了太多遍「聖圭哥」,數不清的聖圭哥讓我看得頭昏眼花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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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